第1章春日宴上有人被撞见与陈王世子私通失了清白。人人都在猜是哪家闺秀不知廉耻,
却没人知道具体是谁。可身为丞相的驸马在朝堂上被问及此事,竟当众叩首。
说那个不知廉耻与人私通失去清白的人正是我的女儿。
我不可置信的冲进书房“你明知道那日令仪高烧不退连门都没出过。
”“所有人都在只有她不在,所以她才最有机会是。
”可是他明明知道女儿是因为帮他上山求平安福才染的风寒。后来女儿自幼定下亲事被退婚,
她不堪受辱下选择投湖自尽。看着被救上来女儿,沈砚之红了眼。
“令仪是我的亲女儿我怎能不心疼。”“可如烟的女儿比不得令仪,
所以只能让令仪受些委屈。”“她是公主之女身份尊贵,
只要她想开点没人敢说些什么”我心如死灰提出和离。不!是休夫!……“明玥,
这些年你当真是被我宠坏了。”沈砚之嗤笑一声。
“太子半年前就被贬去边关就听说重伤不治,别说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就算他活着回来也已经遭到了陛下的厌弃绝无登基的可能!”“眼下朝中最得势的是陈王,
而你们兄妹自幼就和陈王不和,你离了我还有谁能护着你?”我扯了下嘴角,不可置信。
“所以这就是你将令仪推出去当挡箭牌的原因?”沈砚之眸光有些晦涩,
他别开了头声音沙哑。“文儿与陈王世子有情总要备份像样的嫁妆才体面。
”“你就把封地还有给令仪备的那些嫁妆一并转赐给文儿做嫁妆吧。
”我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冻住。“沈砚之!”我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她可是你的亲女儿!
”我盯着他那张曾让我心动过的脸,只觉得荒谬又恶心。他像是没看见我眼里的惊痛。
“令仪是公主的女儿,身份金贵,便是受些委屈可日后总有转圜的余地。
”“她身份低微比不得咱们令仪,嫁妆丰厚些到了陈王府才不至于被轻贱。”“转圜?
”我惨笑出声,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冠上私通的污名,
你让她如何转圜?”沈砚之眼底浮起一丝不耐。“大不了让令仪去庵里静修几年,风头过了,
我自会接她回来,给她寻个好人家。”我缓缓闭眼声音悲愤。“满京城都知道她失了清白,
哪个好人家会要她?”“沈砚之,你好狠的心!”我与沈砚之成婚十四载。
当年他还是个被人换了春闱卷子的穷书生。是我替他讨回公道。
后来他高中状元却愿意拿功名求娶与我。他曾许诺永不负我。
可如今他却毫不犹豫选择为了他青梅的女儿将我的女儿送进地狱!我讽刺的看着沈砚之。
“令仪的东西不管是嫁妆还是封地都是父皇亲赐,让我给柳如烟的女儿,你也不怕她没命拿?
”沈砚之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翻涌着狠戾。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贺明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如今已经没了靠山,
只能依靠我!”“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封地文书和嫁妆清单。”“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背影走的决绝。我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可以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我至今还记得,
当初令仪刚刚满月。他满心欢喜的冒雨翻越三座山,为女儿求来祈福玉佩说要护她顺遂无忧。
女儿高烧昏迷,他守在床边不眠不休。这些年来只要是我和女儿只要有所求,
无论他公务多繁忙,都会温言应下。他说,只要有他在,我和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受半分委屈。
定要护我们母女一世安稳。这十四年里,沈砚之把我和女儿捧在掌心疼,
京中谁人不赞他是痴情驸马慈爱父亲。他愿陪女儿描红作画,
说要把女儿教成最有才情的闺秀。可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第2章沈砚之走后,
我枯坐在书房忍住泪水,颤抖着手给边关送去一封信。刚传完信,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指指点点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来,字字诛心。“就是这家!丞相亲口说的,
长公主的女儿在春日宴上与人私通呢!”“啧啧,皇家贵女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真是丢尽了皇家脸面!”“什么贵女,分明就是个***!未出阁就敢与人苟合,
将来谁敢要啊?”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
我猛地起身冲到窗边只见府门外围了黑压压一群人。他们踮着脚往府里张望,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兴奋。我死死攥着窗框。心口痛得喘不过气。我缓缓闭眼,
写下一封和离书让人送到沈砚之手上。可却没想到先等来的确实柳如烟。
“听闻公主递了和离书?”“都怪我和文儿不好让公主和沈郎因为我们生了龃龉。
”她声音柔婉,目光在令仪苍白的小脸上有些悲悯。“作为母亲,我能理解姐姐的。
”“换作谁女儿出了这等事,心里都不好受。”说着她勾了勾唇,再也藏不住眼底的得意。
“可文儿说了,她嫁进陈王府后,定会在世子面前多替令仪美言,
将来替她寻个老实本分的人家的!”我冷笑一声。“柳如烟,你若只是来嚼舌根,
现在就可以滚了。”“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她非但不走,反而从袖中摸出那张和离书,
轻飘飘的扔到我的脚下。“沈郎说了您不用拿这些东西吓唬他。”“您的封地和令仪的嫁妆,
三日后必定要送到文儿院里,省得沈郎动怒,把令仪送去庵里清修。”她语气越发得意。
“再说了,您离了沈郎又能去哪?太子估计都死了,您外祖家早已失势,
难不成真要带着令仪去喝西北风?”我猛地起身眼底多了一抹杀意。“滚!
”柳如烟脸色僵了僵。“公主莫要嘴硬。”“毕竟令仪可是您的心头肉,
如今这孩子名声也毁了,你和沈郎也没有别的孩子,日后还不是要依靠着我们文儿!
”我气极反笑,上前一步捏住柳如烟的下巴,眼底多了一抹杀意。“柳如烟,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宴上到底是谁不知廉耻与人私会?”柳如烟被我的气势慑住,
踉跄后退跌倒在地,却仍强撑着喊道。“贺明玥你等着!三日后若见不到文书和嫁妆,
我看你怎么护着你这不清不楚的女儿!”说着落荒而逃。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有些无力。
柳如烟是沈砚之的未婚妻。可他落榜时,柳如烟转头就嫁了个小官做妾。
直到七年前她成了寡妇,带着个与令仪年岁相仿的女儿找上门来。沈砚之红着眼眶同我说,
当年是他柳家给了他一口饭吃。如今她孤苦无依,该接进府里照拂。他说只当她是妹妹,
我信了。现在想来那些刻意忽视的片段,突然像潮水般涌进脑海。从前,
他总说柳如烟母女孤苦,待她们诸多照拂。直到这次女儿为证清白,与柳文儿在湖边争执,
悲腔之下选择自尽。柳文儿装模作样想去救她,可不过只是湿了个裙摆就被沈砚之慌乱抱走。
独留呛水昏迷的女儿,被下人用木板抬回,一路上无人问津,甚至还差点因颠簸加重病情。
都怪我不好!是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第3章我没想到沈砚之会做的那么决绝。
他让人把我请到前厅逼我给柳如烟母女道歉。柳文儿哭得梨花带雨。我的目光扫过厅内众人。
他们明明每个人都知道令仪有多无辜。沈砚之猛地一拍桌案。“贺明玥!你闹够了没有!
你羞辱如烟让文儿伤心!你以为陈王府会坐视不理吗!”“你今天必须给如烟和文儿道歉!
”我冷漠的看着贺珩。他如今这遭比起给柳文儿母女出气不妨说是来刻意折辱我的。
毕竟太子哥哥在时,哪怕父皇在宠爱陈王父子他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他们敢这么嚣张无非是看着太子哥哥如今远在边生死未卜!
只是……想到从边疆收到的信,我将心缓缓放下。希望他们可以永远这么嚣张才好!
我垂下眸子“你们毁了令仪名声,如今还要我给你们赔礼?”“真是可笑!
”柳如烟捂着心口,作势要哭。“沈郎公主这般说,
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沈砚之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贺明玥,
我最后劝你一次,给如烟和文儿道歉。”“否则,我现在就派人去接文儿的表兄,
让他与令仪即刻完婚。”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砚之脱口而出的话!
他居然要把我的令仪嫁给那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无赖!沈砚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明玥,
为了令仪,你就低一次头,不行吗?”我冷笑一声。“你试试看好了!
你敢动我的令仪我就和你鱼死网破!”沈砚之怒极反笑。我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柳文儿,语气竟带了几分温和。“文儿要嫁入陈王府身份上终究差了些,
不如就把文儿记到公主名下做公主府的嫡长女。”我如遭雷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砚之,你疯了不成!”让柳文儿做我的嫡长女?让这个毁了我女儿的人,
踩着令仪的身份风光大嫁?柳如烟眼睛一亮,笑盈盈的看着我。“多谢公主成全!
文儿定会好好孝敬公主,绝不负公主的恩德!”我气得浑身发抖。柳如烟见我震怒,
反而笑得越发得意。她扶着柳文儿起身,柔声细语却字字诛。“公主别气。
令仪如今名声已然这样,与其留在府里惹人非议,不如嫁给文儿的表兄。”“他虽是粗人,
却最是疼人,定会把令仪妹妹当珍宝似的疼惜。”我只觉得悲愤和恶心!
“让我的令仪嫁给无赖?柳如烟,你安的什么心!”“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
”柳文儿掩唇轻笑。“母亲也是好意!表兄只是性子直了些心地确实格外纯良的。”“再说,
令仪妹妹嫁过去也算是嫁给自己人,总好过在京中被人指指点点不是吗?”她话音刚落,
厅外就传来一阵粗鄙的笑声。正是柳文儿那个纨绔表兄柳年。他一双贼眼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舔了舔嘴唇。“听说我那未来的小娘子就在这儿?让我瞧瞧……”沈砚之皱了皱眉,
却没说什么。柳如烟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让人把还在昏迷着的令仪抬过来。
看到令仪柳年眼睛一亮。我想冲过去护住令仪,却被沈砚之带来的侍卫死死按住。
屈辱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沈砚之看着柳年那副猥琐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柳如烟假惺惺的劝道。“沈郎!我知年儿配不上令仪,可如今令仪的名声已经这样了,
若是传出去……”“文儿马上就要出嫁了,陈王那边也没法交代啊!”沈砚之闭了闭眼。
“带她走。”我疯了一样挣扎。“沈砚之!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你的女儿啊!
”柳年却像没听见我的哭喊。他伸出脏手,一把将令仪打横抱起。“放开她!你这个畜生!
”我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挣脱侍卫,却被他们狠狠按在地上。我额头磕在地上,
像个丧家之犬。眼睁睁看着柳年抱着我的令仪,地笑猥琐着往外走。“令仪!
”我的声音凄厉泣不成声。只觉得喉咙里涌上腥甜。沈砚之站在原地缓缓闭眼。
柳如烟和柳文儿站在他身后,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笑。
我死死盯着柳年抱着令仪消失的方向。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
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蜷缩在地上。沈砚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看到我身下蔓延开的血迹时,瞳孔骤然收缩。第4章他踉跄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起,
声音里带着颤抖。“明玥!你怎么了?”我看着他惊慌的脸,只觉得可笑。
剧痛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我是个做过母亲的人,小腹空荡荡的疼,
提醒着我失去了什么。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间传来柳如烟娇柔的低语。“沈郎,
你也别太难过了,公主许是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吧?毕竟她心里,怕是早就怨透了咱们。
”沈砚之的声音低沉沙哑隐隐藏着一丝固执。“她不会的。
”柳如烟声音委屈“沈郎明明知道的,当年我与你有婚约,
她却仗着自己是公主私下找到我说若我不主动退婚,就要让柳家满门遭殃。
”“我被她逼着嫁给文儿的生父受尽虐待屈辱……”沈砚之叹了口气。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柳如烟叹了口气,语气越发可怜。
“她那时对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她偏要装得清高等我退了婚才假惺惺地对你伸出援手……”帐内的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沈砚之隐隐有些不悦。“说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令仪的事情就算我弥补你和文儿的……”“沈郎说的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柳如烟的声音变得缠绵暧昧。
“以后有我陪着你……”接下来的声音是柳如烟刻意压抑的轻吟,是沈砚之沉默的纵容。
我死死咬着唇,尝到满口的血腥味。只觉得恶心!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