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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手战神

婧江倾 著

都市小说连载

书名:《断手战神》本书主角有婧江倾林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婧江倾”之本书精彩章节: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断手战神》主要是描写林峰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婧江倾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断手战神

主角:婧江倾,林峰   更新:2025-08-17 15: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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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学开除那天,我成了电竞代练。>老板让我打假赛,我拒绝后被当场打断右手。

>“你这辈子都别想碰键盘。”>复健三年,我转型教练培养出天才少年队。

>全国联赛决赛,对手竟是当年害我的老板新买的战队。>决胜局,

少年们突然全体锁定了最冷门的英雄。>观众哗然中,我耳机里传来他们的声音:>“教练,

您当年没完成的‘镜像战术’,今天我们替你赢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泡面浓烈的油脂味、烟头烧焦的布料气息,

还有无数个日夜未曾散去的人体汗酸,混合成一种粘稠的、几乎能用手指触碰到的污浊。

阳光艰难地穿透“极速网吧”那扇积满灰尘的玻璃门,在地上切割出几道斜斜的光斑,

却照不进更深处的幽暗。劣质音箱里,

游戏音效、粗鲁的叫骂和某个主播声嘶力竭的喊麦声疯狂搅拌在一起,撞击着耳膜。

林峰就站在这片混沌的核心。他佝偻着背,用左手把一碗刚冲好的、滚烫的泡面,

推到一个油腻头发黏在额头的青年面前。青年眼睛死死粘在布满划痕的屏幕上,

双手在键盘鼠标上舞动如飞,爆出一连串的粗口,对递到眼前的食物毫无反应。林峰收回手,

指关节被廉价塑料碗烫得微微发红。他下意识想活动一下右手,指尖刚动了动,

一阵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钝痛就沿着小臂的旧伤蜿蜒而上,

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猛地扎进神经丛。他吸了口气,

把这细微的痛楚和习惯性的动作一起压了回去。那右手,

如今更像一件沉重的、不听使唤的装饰品,安静地垂在身侧。墙角的壁挂电视,

声音开得不大,却像一把精准的锥子,破开网吧的嘈杂,刺进林峰的耳朵里。

是《巅峰战场》职业联赛的直播。镜头扫过金碧辉煌的赛场,

聚焦在聚光灯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身上——张哲,曾经的大学室友,他昔日的打野搭档。

“恭喜‘星耀’战队!恭喜张哲选手夺得MVP!这个冠军实至名归!

”解说员亢奋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从高校联赛一路杀到职业巅峰,

张哲向我们证明了天才的成长路径!”屏幕上,

张哲捧起那座象征着至高荣誉的银色冠军奖杯,笑容灿烂得有些晃眼。他对着话筒,

声音透过劣质喇叭显得有些失真:“感谢队友,感谢俱乐部!当然,

也要感谢大学时和我一起奋斗过的兄弟们,那段时光是我最珍贵的财富!没有那时的磨练,

就没有今天的我!”林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垂下眼,

目光落在自己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旧T恤上,

又掠过吧台角落里那个蒙着厚厚一层灰的廉价键盘。

大学…兄弟们…张哲口中的“珍贵财富”和“一起奋斗”,此刻像裹着蜜糖的毒刺。

那个被校方以“沉迷游戏,严重违纪”为由开除的下午,

张哲那张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沉默的脸,清晰得如同昨日。

正是那次莫须有的“代打”举报,彻底斩断了他的学业和那条看似光明的职业青训之路。

他成了张哲传奇履历上,一个被轻描淡写抹去的污点。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似乎涌到了喉咙口。林峰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刺目的屏幕。

他需要点事做,任何事,来驱散这股瞬间淹没他的窒息感。他拿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用力擦拭着吧台上一块顽固的、早已干涸的饮料污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抹布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油腻的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他胸腔里沉重的心跳。“峰子!

”一个粗嘎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响起。网吧老板王强腆着肥硕的肚子,像一座移动的肉山,

从后面黑黢黢的小办公室里晃了出来。他油腻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脸上永远带着一种算计的精明,一件皱巴巴的花衬衫勉强包裹着他滚圆的腰身。

他手里捏着一叠皱巴巴的现金,另一只手指间夹着快烧到过滤嘴的香烟。

王强把那叠钱“啪”地一声拍在吧台上,几滴唾沫星子随之飞溅。“喏,

上礼拜那几单‘活’的辛苦费。”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凑近林峰,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烟臭,“有笔大的,肥差!‘毒蛇’那边看中你了。

”林峰擦吧台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王强口中的“毒蛇”,

是盘踞在地下菠菜圈里一条出了名狠辣的庄家,专门操控外围赌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一股寒气顺着林峰的脊椎爬升。“老规矩,”王强绿豆似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他们指定你打一场高分段的‘单’。要求很简单,输!输得自然点,别太难看就行。

”他肥厚的手掌拍在林峰肩上,力道不轻,“报酬顶你在这儿干大半年网管!怎么样?峰子,

这机会可不多,哥哥我够意思吧?”林峰的目光落在那叠粉红色的钞票上。钱不少,

足够他暂时摆脱这弥漫着泡面味和汗臭的牢笼,甚至能支撑他去做一段时间的复健理疗。

那右手,也许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冰冷的锈味似乎又涌了上来。“强哥,”林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这活…我接不了。”王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张骤然撕破的面具。

那双小眼睛里精明的光倏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被冒犯的恼怒。“你说什么?

”他语调拔高,网吧里几个离得近的顾客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偷偷往这边瞄。“打假赛,

坑别人,”林峰直视着王强那双开始泛红的眼睛,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我做不到。”他右手下意识地想握紧,

却只换来一阵钻心的抽痛和更深的无力感,这痛楚反而让他把拒绝的话说得更加清晰。

“做不到?!”王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了调门,唾沫横飞,“林峰!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他妈当自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影杀’呢?醒醒吧!看看你这德性!

”他肥硕的手指几乎戳到林峰脸上,“一个被大学踹出来的垃圾!

一个只能窝在我这破网吧里当网管、给人代练挣几个零碎钱的废物!

要不是老子赏你这口饭吃,你他妈早饿死街头了!”网吧里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目光,好奇的、幸灾乐祸的、漠然的,都聚焦在吧台。屏幕上的游戏角色还在厮杀,

但操作者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了。林峰的脸颊肌肉绷紧,下颌线如同刀刻。

王强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抽打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自尊上。他沉默着,

只有胸口剧烈的起伏泄露着翻腾的情绪。他再次尝试攥紧右手,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彻底的麻木。

这只曾经在键盘上翻飞如电、敲击如雨的手,如今连握紧都成了奢望。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愤怒交织着,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王强看着林峰沉默而紧绷的脸,

那股被拂逆的邪火彻底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狞笑起来,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

显得异常狰狞:“行!硬气是吧?有骨气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规矩!

”他猛地朝后面黑暗的角落一挥手,“给我教教他,在这地盘上,谁说了算!

”两条黑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从网吧后门那片堆满杂物的阴影里蹿了出来。

这是王强豢养的打手,一个剃着青皮头,

脖子上挂着粗劣的金链子;另一个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狠。他们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动作迅捷而熟练。青皮头猛地扑上,

粗壮的胳膊像铁钳一样从背后死死箍住林峰的上身和双臂,

巨大的力量几乎瞬间勒断他的呼吸。林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就被死死禁锢,

动弹不得。紧接着,那个刀疤脸一步跨到林峰侧面,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没有丝毫犹豫,

高高扬起了手中一根裹着厚厚橡胶绝缘层的粗硬短棍。“王八蛋!你他妈再硬气啊!

”刀疤脸咆哮着,眼中闪烁着肆虐的快意。短棍带着沉闷的破风声,

狠狠地、精准地朝着林峰被禁锢住的右手小臂外侧砸了下去!“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与硬物猛烈撞击的闷响,在骤然死寂的网吧里炸开!“呃啊——!

”林峰的身体像被高压电击中,剧烈地向上弹起,又被青皮头死死摁住。

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那不是普通的疼痛,

而是骨头碎裂、神经寸断的毁灭性冲击。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染成一片猩红,

紧接着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咔嚓”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烙印在他的灵魂里。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视线天旋地转,

网吧惨白的灯光在模糊的视野里拉出长长的光斑。耳鸣如同尖锐的汽笛,

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他蜷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每一次抽搐都牵引着右臂那处毁灭性的伤口,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剧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T恤,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试图抬起右手,那只手却像一块不属于他的烂木头,瘫软在冰冷的地面,

只有指尖神经质地、微弱地抽搐着。王强那肥胖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笼罩着他,

如同掌控生死的阎罗。那张油腻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刻骨的残忍和一种扭曲的快意。

他弯下腰,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几乎凑到林峰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孔前,

浓重的烟臭喷在林峰脸上。“骨头硬?”王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冰冷黏腻,

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老子今天就给你全敲碎!让你这辈子都他妈别想再碰键盘!

一个废人,我看你还拿什么硬气!”他狞笑着,直起身,对着地上的林峰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拖后面去!别脏了我的地儿!”青皮头和刀疤脸粗暴地拽起林峰瘫软的身体,

像拖一条死狗,将他拖向网吧后面那条堆满垃圾、散发着恶臭的漆黑小巷。

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他的身体,右臂每一次无意识的拖拽都带来地狱般的折磨。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空气里是消毒水尖锐而冰冷的气味,固执地钻进鼻腔深处,

盖过了一切其他的味道。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将不大的复健室照得纤毫毕现,

也照在那些冰冷的金属器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林峰坐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凳子上,

后背挺得笔直,像一尊不会弯曲的石像。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太阳穴缓缓滑下,

在下颌处汇聚,最终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的右臂被固定在一个复杂的金属支架上。支架由冰冷的合金构成,

关节处连接着精密的传感器和微小的电机,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嗡鸣声。

几根带着电极贴片的导线,如同冰冷的触手,紧紧吸附在他小臂的皮肤上,

连接着旁边一台闪烁着复杂波形的仪器。

支架正以一种极其缓慢、但带着不容抗拒机械力量的速度,牵引着他的右臂,

一点点、一点点地向上屈起。每一次微小的角度变化,都伴随着肌肉纤维被强行拉伸的剧痛。

那痛感并非一闪即逝的尖锐,

而是深植于骨髓和神经深处的、连绵不绝的钝痛与撕裂感交织的折磨。林峰死死咬住后槽牙,

腮帮的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全部的意志力都凝聚在对抗这无休止的酷刑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嘶…”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还是从他齿缝间泄了出来。“林峰!放松!

对抗它只会让肌肉更紧张,效果更差!深呼吸!”一个清亮而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响起。

苏晚晴就站在他侧前方一步的距离。她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白色治疗师工作服,身姿挺拔,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

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捕捉着林峰手臂肌肉每一丝细微的颤动和仪器屏幕上每一个跳动的波形。

她手中拿着一个记录板,飞快地写着什么。“我…在…放松…”林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汗水流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

“你的肱桡肌和腕屈肌群过度代偿了,把力量都卸掉!想象你的手臂是根面条,软下去!

”苏晚晴的指令清晰快速,同时上前一步,

温热而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按在林峰小臂内侧一块绷得像石头一样的肌肉上,技巧性地揉按着,

试图引导那顽固的肌群松弛下来。她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专业力量。林峰闭上眼,

强迫自己对抗着身体本能的抵抗,努力按照她说的去做。然而,

当支架再次尝试带动他的手腕做出一个极其微小的背屈动作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如同被无数根烧红钢针同时穿刺的剧痛猛地炸开!

右臂瞬间失控地剧烈痉挛起来,带动着整个金属支架都在嗡嗡作响!“呃——!

”林峰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前倾,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左手死死抓住了塑料凳的边缘,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苏晚晴反应极快,手指迅速在支架的控制器上按了几下,

牵引动作立刻停止。她一手稳住林峰颤抖的手臂,

另一只手熟练地在他痉挛的肌肉群上按压、疏导,动作沉稳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好了,

好了,停下,停下…深呼吸,林峰,看着我,深呼吸…”她的声音放柔了,

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效果。复健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影像片子。

他是林峰的主治医生,陈主任。

他看了一眼仪器屏幕上紊乱的波形和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林峰,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苏医生,还在做腕关节背屈诱导?”陈主任的声音温和,但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苏晚晴一边继续手法轻柔地缓解林峰的痉挛,一边回答,语气平静专业:“是的,陈主任。

桡骨远端骨折愈合良好,但尺神经和正中神经的损伤粘连区域比预想的更顽固,

导致背屈角度卡在15度这个关键节点上很难突破。过度代偿严重,本体感觉缺失。

”她指了指仪器屏幕上的数据。陈主任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林峰的手臂状态和片子,

又翻了翻苏晚晴的记录板,沉吟片刻。他看向林峰,目光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惋惜:“小林啊,

意志力值得肯定。但是…神经损伤的恢复,有它的极限。特别是正中神经,

它管着你最重要的手指精细动作。现在这个状态,日常生活勉强够用,

但想要恢复到可以进行高强度、高精度操作的程度…”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性,微乎其微了。”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凿子,

精准地敲在林峰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当这冰冷的宣判从权威的医生口中清晰地说出时,

林峰还是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紧缩。他垂下头,

汗水顺着鼻尖滴落,砸在膝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复健室里只剩下仪器低微的嗡鸣和他自己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苏晚晴的手依旧稳稳地按在他的小臂上,传递着温热和支撑。她没有看陈主任,

目光依然专注地停留在林峰痉挛渐缓的手臂上,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极限是用来认知的,陈主任。但认知不等于认命。我们还没试完所有路径。

神经重塑需要时间,更需要非常规的刺激和引导。”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陈主任,

“至少,15度这个坎,我认为还有空间。”陈主任看着苏晚晴眼中那份近乎固执的坚持,

又看了看林峰低垂着头、汗水淋漓却依然挺直的脊背,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转身离开了复健室。门轻轻合上。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只有仪器还在发出单调的嗡鸣。

林峰依旧低着头,汗水沿着他的鬓角不断滑落。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才用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苏医生…谢谢。但…没必要了。我知道…不可能了。

”那只被固定在支架上的右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应。她沉默着,走到旁边的器械柜,拿出一个东西。然后,

她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林峰的正对面。她的动作打破了那种沉重的氛围。“抬头,林峰。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清亮的、带着力量感的音调。林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汗水模糊了视线。他看到苏晚晴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复杂的复健工具,

童玩具——一个需要单手操作、用指尖快速按压不同颜色按钮来匹配亮灯节奏的塑料游戏板。

苏晚晴把那个玩具板放在林峰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左手上,然后,用自己温热的手掌,

轻轻包裹住林峰那只被固定在支架上、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右手。她的手不大,

但异常稳定有力。“这只手,”苏晚晴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林峰灰暗的眼底,

“它记得键盘的触感,记得鼠标的轨迹,记得每一个极限操作的节奏。它只是迷路了,

被疼痛和损伤的荆棘困住了。你脑子里那些战术、那些意识、那些对游戏本质的理解,

它们还在,对吧?”林峰愣住了。他看着苏晚晴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空洞的安慰,

只有一种近乎灼热的信任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挑战。“告诉我,林峰,

”苏晚晴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如果键盘不再是你的武器,

如果操作不再是你的表达,那么,你脑子里的东西,

你刻在骨子里的那份‘影杀’的直觉和智慧,它们就一文不值了吗?

就只能烂在你这副残废的躯壳里了吗?”“我…”林峰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残废…这个词像针一样刺中了他。但苏晚晴接下来的话,

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你恨王强,恨张哲,恨命运不公。但恨能让你重新站起来吗?

能让你那被打断的骨头和神经重新长好吗?”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逼视着林峰,“林峰,

你告诉我,除了在键盘上杀人,你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

站在那个赛场上吗?”“换一种…方式?”林峰喃喃重复,死寂的眼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像一颗被埋进冰冷灰烬的火星,

在突如其来的狂风中,极其微弱地,挣扎着亮了一下。

他那只被苏晚晴包裹着的、毫无知觉的右手,似乎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尖。

---城市巨大的霓虹灯牌在车窗外飞速掠过,红绿蓝紫的光斑在林峰疲惫的脸上明灭不定,

像一场无声而喧嚣的光污染。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皮革和廉价香氛混合的怪味。

司机沉默地开着车,电台里播放着腻味的流行情歌。林峰靠在后座,头抵着冰冷的车窗玻璃,

右手搁在腿上,被宽大的衣袖遮住,只有指关节偶尔会神经质地抽搐一下,

牵扯着旧伤带来一阵熟悉的、隐密的钝痛。车停在一条狭窄破旧的小巷口。

巷子两侧是低矮拥挤的旧式居民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

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味道和隐约的垃圾酸腐气。巷子深处,

一块歪歪扭扭的灯箱招牌在夜色中亮着——“巅峰网咖”。

招牌的“咖”字有一半的灯管坏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口”字旁在闪烁,显得格外寒酸。

林峰付了钱,推开车门。深秋夜晚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湿漉漉的寒意。

他拉高了夹克的领口,下意识地用左手护了一下右臂,才迈步走进巷子。

推开网咖那扇沉重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门,

一股混杂着泡面、汗味、烟味和电子设备散热的熟悉气味扑面而来。

嘈杂的键盘敲击声、游戏音效和玩家激动的叫喊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吧台后面,

一个穿着宽大T恤、头发乱糟糟像鸟窝的少年猛地抬起头。他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

镜片后的小眼睛在看到林峰的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峰哥!你可算回来了!”他叫阿乐,

是这里的夜班网管兼半个小老板,

也是林峰复健后期在线上打游戏时偶然认识的一个狂热《巅峰战场》迷弟。

林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嗯。”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网咖内部。灯光昏暗,

机器陈旧,环境比“极速”好不了多少,但胜在干净些,没那么乌烟瘴气。

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熟客,大多在埋头奋战。角落里,几个看起来年纪更小的少年围坐在一起,

对着其中一台屏幕指指点点,神情激动。“峰哥,快看!”阿乐兴奋地从吧台后面钻出来,

一把抓住林峰的胳膊就往角落那堆少年那边拽。林峰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右臂被牵动,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小杰!快!给峰哥看看你刚才那把!我的天,

那波操作!绝了!”阿乐对着那群少年中一个瘦高个喊道。被叫做小杰的少年抬起头。

他大概十五六岁,头发有点长,遮住了部分额头,露出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有些局促地站起来,小声叫了句:“峰哥。

”其他几个少年也纷纷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显然,

林峰“影杀”的过往和那只废掉的手,在这小小的圈子里早已是带着传奇色彩的谈资。

阿乐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了小杰刚才的位置上。屏幕上,

还停留在《巅峰战场》的对局结束画面,战绩耀眼,MVP的标志闪闪发光。

阿乐点开了录像回放。林峰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录像里,

小杰操控的是一个极其冷门、操作难度极高的刺客型英雄——“幽影之刃”。

这个英雄因为技能机制复杂、容错率极低,在高端局几乎绝迹。但录像中的小杰,

却将这个英雄玩得行云流水,神出鬼没。他切入的时机刁钻狠辣,

技能的衔接流畅得如同预演过千百遍,在敌方后排掀起腥风血雨,

几次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极限逃生或完成反杀。林峰的眼神专注起来,

疲惫感被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取代。他看的不只是操作,更是意识,是节奏,

是对战场瞬息万变的洞察力。这个小杰,手速极快,操作细腻,更重要的是,

他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危险和机会的嗅觉,以及对那个冷门英雄深入骨髓的理解。

这种天赋…万里挑一。录像结束。阿乐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峰哥?小杰这水平,有戏吧?

他可是咱们这片儿有名的天才!就是…”他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打法太独,

太莽,跟队友配合不起来,老被骂孤儿…”小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林峰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回放数据。击杀很高,伤害爆炸,但助攻寥寥无几,

承伤数据低得可怜。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打法,在低分段可以乱杀,

但到了真正讲究团队协作的竞技层面,就是致命的短板。“想打职业?”林峰终于开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转向小杰。小杰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渴望,

用力点头:“想!做梦都想!”“为什么?”林峰追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小杰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问这个。他张了张嘴,脸有点涨红:“因为…因为打游戏厉害,

能出名,能赚钱!能…能离开这破地方!”他看了一眼周围破旧的环境,

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甘和憧憬。很朴实的愿望。林峰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某个同样破旧的网吧里,一个同样怀揣着不切实际梦想的少年。

只是那个少年的梦想里,似乎还掺杂着更多纯粹的热爱和对极限的渴望,

而如今…“光靠一个人杀穿,进不了职业的门。”林峰的声音不高,却像冷水一样泼了下来,

“职业赛场,是五个人的游戏。不懂配合,不会牺牲,再强的个人,也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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