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远在外省的男友打去电话,他是医科圣手,也是唯一有希望救妈妈的医生。
男友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出发,车开到中途,他却说临时有手术,回不来了。
我绝望蹲在医院的长廊里,给他拨去一道道电话。
却只能眼睁睁妈妈的心电图越来越微弱。
第九十九通,他终于接了。
我的语气近乎卑微:“宋声夫,我妈妈现在情况真的很危急,只有你可以给他做手术,我求求你,快点回来!”宋声夫迟迟没有回答。
我等了好久,等到他一言不发挂断电话。
等到了他的小师妹晒出他用他那双金贵的手为她煎得荷包蛋。
以及近乎挑衅的文案。
今天出了小小意外,师兄不仅没怪我,还鼓励我了呢。
原来,他说得临时有手术是帮小师妹收拾烂摊子。
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抛下了我,去陪了别的女人。
妈妈心电图化为一条直线那刻,我的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医生摘下口罩,满头大汗安慰我。
“我们尽力了,林亦,节哀顺变。”
大家看我的眼神里有安慰,更多的是怜悯,毕竟所有人都清楚,唯一能给妈妈做手术的宋声夫此刻正在安抚他的小师妹。
病床上的妈妈双眼紧闭,一脸苍白。
我不敢去看,抹去眼泪,颤抖着再度和宋声夫打去电话。
冰冷女音砸进耳朵,我再也忍不住扑在妈妈的尸体上嚎啕大哭,求她睁开眼看看我。
我哭到双腿发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泪光中注意到了床头柜上妈妈和我,还有宋声夫的合照。
那是我第一次带宋声夫回家见妈妈,向来节俭的她特意请专业摄像师拍得。
我强撑着身体将妈妈带到了火葬场,看着她变成了骨灰,变成了手里一个小小的盒子。
葬礼结束后,宋声夫的电话才打了回来。
“林亦,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回消息?”我无力说话。
宋声夫自顾自发完脾气,挂断电话。
我点开他的消息,只有一句话。
月月遇到了一点状况,心情不好,我处理好了再回来,你让阿姨再等等。
时间显示两天前。
那个时候,妈妈已经死了。
麻木的心脏再次刺痛,我点开叶悦悦的朋友圈。
短短三天,她已经发了不下十条朋友圈。
从她手术出了问题,炫耀有宋声夫帮她撑腰,再到宋声夫为哄她高兴,特意请假带她去海边散步。
下面共同好友的评论皆暧昧不清,跟着起哄。
某人不是说,自己的手很精贵,这辈子都不会下厨吗?这次不一样。
我的眼睛被宋声夫的回答狠狠刺痛。
也对,在所有人眼中,叶悦悦与宋声夫家境相似,趣味相同,职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