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引发的杀戮

1 雨夜惊魂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电动车挡风玻璃上，噼啪作响，

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拍打。廖天佑死死攥着车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连带着手臂肌肉都绷成了僵硬的线条，仿佛要将这冰冷的金属捏碎。他心里暗骂这鬼天气，

出发时明明看了天气预报说是晴天，怎么说变就变，这该死的雨已经下了快两个小时，

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雨衣下沿不断滴落的水珠，在车头灯的光晕里划出一道道扭曲的银线，

如同无数只从黑暗中伸出的鬼魅之手，稍纵即逝。

仪表盘上跳动的电量数字已经跌到了红色警戒线，

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无情地嘲讽他这趟荒唐的旅程，提醒着他即将陷入绝境。

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决定，放着好好的班不上，非要来什么徒步旅行，现在好了，

被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抬头望了望四周，

连绵的山影在夜色中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山脊线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仿佛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扑过来将他吞噬。车灯所能照亮的范围不过十米，

光柱里浮动的雨丝密集得如同帷幕。水泥路在某个岔口戛然而止，

边缘处的碎石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取而代之的是坑洼不平的黄泥路，泥泞不堪，

车辙里积满了浑浊的雨水，泛着令人不安的暗黄色。导航软件的女声此刻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像是指甲划过玻璃：“您已偏离规划路线，请掉头行驶。” 可廖天佑心里清楚，

现在掉头就是死路一条 —— 电动车的电量根本撑不到下一个乡镇，

仪表盘上的续航里程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0”。他感到一阵恐慌，手心冒出冷汗，

浸湿了车把上的防滑套。就在这时，一束昏黄的光从雨幕深处透了出来，

像是黑暗中不慎掉落的星子，微弱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廖天佑眯起眼睛，

努力在雨帘中辨认着那光源的形状。那是一间平房，矮矮的土墙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

叶片在风雨中剧烈颤抖，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仿佛要挣脱墙壁的束缚。

屋檐下悬着的红灯笼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红绸边角已经发黑，卷成了难看的褶皱，

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像是沾染了陈年的血渍。但此刻，这束光对廖天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也许今晚不用在野外淋雨了。他深吸一口气，

潮湿的空气呛得肺腑发疼，拧动车把，电动车发出一阵垂死的呜咽，

电机转动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彻底罢工，缓缓驶向那间屋子。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哗啦、哗啦”，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心跟着揪紧，车座下的电池盒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屋里的人能好心收留他一晚，哪怕只是在屋檐下避避雨也好。

2 诡异拒客“有人吗？” 廖天佑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雨幕中被撕得粉碎，

刚出口就被狂风吞没了大半。他抬手拍打那扇斑驳的木门，掌心传来潮湿的朽木味，

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仿佛触碰着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 “吱呀” 声，

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足够容纳一只眼睛的窥探。

廖天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门后会是怎样一个人。

一股混合着煤烟和草药的气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廖天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鼻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潮湿的棉花。门后站着的男人身形很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领口处隐约可见深色的污渍，形状不规则，像是干涸的血迹。他的头发像是很久没洗过，

纠结成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头上，黏糊糊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

胡茬青黑，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看到男人这副模样，廖天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什么事？

”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粗粝得刮耳朵，每个字都带着毛刺，扎得人耳膜生疼。

他的目光落在廖天佑湿透的裤脚，那里沾着黄色的泥浆，又扫过那辆狼狈的电动车，

车身上布满了泥点，车筐里的背包已经湿透，耷拉着像只死狗。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小小的黑点。

廖天佑咽了口唾沫，喉结在紧张中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 “咕咚” 声。“大哥，

我是路过的驴友，” 他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可嘴角的肌肉却不听使唤地抽搐着，

露出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青白的光，“这雨太大了，我的车也快没电了，

能不能…… 能不能借个地方避避雨，充个电？”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半是因为寒冷，一半是因为莫名的恐惧。他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充满审视，

让他浑身不自在。男人沉默了片刻，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胸前的衣襟洇出深色的圆点，

慢慢晕开，像是在纸上蔓延的墨渍。“不方便。” 他吐出三个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仿佛在拒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拒绝一只挡路的蚂蚁。廖天佑的心猛地一沉，

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会被这么干脆地拒绝，

心里泛起一阵委屈和愤怒。“就一晚，” 他急忙往前凑了半步，鞋底在泥地里打滑，

语气里带着恳求，“我可以付钱的，五十、一百都行，或者帮您干点活？

我看您这院子好像需要收拾……”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角落堆积的枯枝，

还有墙根处疯长的杂草。他不明白，举手之劳的事情，为什么对方如此吝啬。“说了不方便。

” 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后退半步，

手不自觉地按在了门把手上，指关节用力，泛出青白的颜色，似乎随时准备关门送客，

将这讨厌的访客隔绝在门外。就在这时，廖天佑注意到男人身后的堂屋里，

神龛上摆着的相框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蛛网在角落若隐若现。照片上是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

笑靥如花，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尤其是嘴角那颗小小的痣，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的瞬间，男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把门往回拽，

动作快得惊人。“砰” 的一声闷响，廖天佑的手指被夹在门缝里，指骨像是要被压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瞬间闪过一片白光，耳边嗡嗡作响。“你他妈干什么！

” 他脱口而出，愤怒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瞬间淹没了理智，疼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

点燃了积压已久的焦躁。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不仅不帮忙，还故意伤人。

男人似乎也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惊慌和恼怒的神情，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的野兽。“谁让你乱看的？” 他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雨水滚落，滴在地上的泥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廖天佑抽回手，

指关节已经红肿发紫，指甲缝里渗出血丝，火辣辣的疼。疼痛和委屈交织在一起，

像是两条毒蛇在体内缠斗，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借个地方怎么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

” 他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冰凉刺骨，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嘴角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着。他在心里咒骂这个男人，觉得他一定是个坏人，

不然不会这么蛮横无理。男人的脸色变得铁青，像是被冻住的猪肝，他猛地拉开门，

一股蛮力涌来，一把揪住廖天佑的衣领，布料勒得脖颈生疼，呼吸都变得困难。“滚！

”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喷了廖天佑一脸，带着浓重的烟味，“再不走我放狗咬你！

”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濒临疯狂的困兽。3 血案疑云廖天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在泥水里，右手撑在地上，沾满了冰冷的泥浆，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他看着男人愤怒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沿着脊椎爬上天灵盖，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不仅仅是拒绝，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不容置疑的驱赶，

像是在守护着某个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他心里疑惑，那个女人的照片到底有什么秘密，

让这个男人如此紧张。“好，我走。” 廖天佑咬着牙说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转身扶起电动车，车把上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上，像针一样刺人，带着审视和警惕，直到他骑上车，

驶离那片昏黄的灯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但后背依然残留着灼烧般的痛感。

他一边骑车一边想着刚才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男人的反应太反常了。雨还在下，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连星光都被彻底掩盖。廖天佑漫无目的地骑着车，

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愤怒、委屈、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像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明白，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请求会引发如此激烈的反应，那个男人的眼神里到底藏着什么？

那间屋子里，究竟有什么不能被看见的东西？他一遍遍回想那个女人的照片，

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相关的信息。突然，电动车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像是临死前的哀嚎，

彻底停了下来，车身猛地一沉。廖天佑咒骂了一声，用力踹了下车轮，“他妈的！

” 却只换来一阵徒劳的回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空洞。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雨点敲打树叶的声音，“沙沙、沙沙”，仿佛无数只手在黑暗中摸索，

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他感到一阵绝望，难道今晚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石头的寒气透过湿透的裤子渗进来，冻得骨髓都在发疼，浑身湿透，

冷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黑暗中，那个男人愤怒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

还有那张蒙着灰尘的照片，那个女人的笑容…… 等等，那个女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他努力回想，试图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线索。

廖天佑猛地站起身，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撞破胸腔，“咚咚” 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盖过了雨声。他想起了出发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年轻女子在邙山县失踪，

已经三个月了，警方发布的寻人启事上就有一张类似的照片，也是穿着碎花裙，嘴角有颗痣。

难道…… 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失踪的女子？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震，

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

迅速长成参天大树，枝叶蔓延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他转身望向那间平房的方向，黑暗中，

那束昏黄的灯光依然亮着，像是一只窥视着猎物的眼睛，瞳孔里闪烁着不祥的光。

他开始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和女人的失踪有关，他不让自己进去，

是不是因为屋里藏着什么秘密。廖天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破旧的风箱，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 —— 那是出发前怕路上遇到危险9块9买来防身的，

刀身是廉价的不锈钢材质，刀柄缠着黑色的防滑绳。此刻，刀柄的冰冷透过潮湿的布料传来，

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像是有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侦探，

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秘密。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