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古籍库的日光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
她蹲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泛黄的《梦溪笔谈》。
书页间飘出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油墨的香气,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小林,下班了。
"同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还不走吗?
""马上就好。
"她应了一声,目光却被书页间夹着的一张泛黄的纸片吸引。
那是一张绘制着古怪纹路的羊皮纸,纹路间似乎有荧光在流动。
她伸手去取,指尖刚触到纸片,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日光灯突然剧烈闪烁起来,林婉清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仿佛被钉在了梯子上。
那张羊皮纸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耳边传来尖锐的电流声。
"啊!
"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古籍库的书架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扭曲变形。
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那张羊皮纸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雕梁画栋的房顶,彩绘的梁柱上盘着栩栩如生的金龙。
"这是哪里?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褙子,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
"五姑娘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林婉清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双螺髻的丫鬟正端着铜盆走进来。
丫鬟穿着淡粉色的褙子,腰间系着杏色的汗巾,分明是宋代服饰。
林婉清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羊脂玉戒指,正是那张羊皮纸上的纹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原主的身份——汴梁林府庶女,父亲是户部侍郎,生母早逝,继母刻薄。
"银烛,"她下意识地叫出丫鬟的名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五姑娘,己经卯时三刻了。
"银烛将铜盆放在架子上,"夫人让您去祠堂一趟。
"林婉清感觉心跳加速,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每次去祠堂都没好事。
她摸了摸枕下的玉佩,那是穿越时唯一带来的东西,温润的玉面上刻着《清明上河图》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祠堂里,继母端坐在太师椅上,翡翠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林婉清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听着继母尖利的声音:"你姐姐突发恶疾,明日忠勇将军府来下聘,就由你代嫁吧。
"林婉清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想起原主记忆里关于忠勇将军府的传闻——那位将军克死三任妻子,府中常有怪事发生。
但当她抬头看到供桌上幼弟沾血的里衣时,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坚定。
"女儿愿嫁。
"她听见自己说。
走出祠堂时,她摸到了袖中的玉佩。
在阳光下,她看清了玉面上的纹路——那不仅是《清明上河图》,更是一幅精密的地图,而地图的中心,赫然是忠勇将军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