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放着那只老虎的房间,里面拉上了窗帘,满室寂静昏暗,或者应该说,整栋别墅都拉上了窗帘,昏暗里,房子永远很空很大,像你永远不被填满的陪伴。
你不禁思绪有些飘忽,但那又怎样呢?
黑暗里,总是会很有安全感。
啪——的一声,你打开了灯的开关,一下子吵醒了睡梦中的老虎,它瞬间首起了趴卧的身体,肌肉紧绷着试图朝你扑过来,喉咙间发出嗷呜的混声。
你架起画布,坐在笼子的前面,饶有趣味观察着那只老虎,而后寥寥几笔将它画了下来,并在下面落款,ST,派人送给了忠义。
哎,耐不住性子的忠义,真性情的忠义,自以为是的忠义,他果然在第二天来见你了,我有那个闲工夫吗?
你面前出现了两个选项,见还是不见,你心情很好的想,没有,我忙的要命。
你选择不见他。
空大豪华的房子里,你第一次拉开了窗帘,你坐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似乎看到了那只老虎走向了你的花房,而后,口中衔着一枝紫色的风信子,不紧不慢地迈着爪子向你走来。
楼下响起打斗声,玻璃碎在地板砖上发出的脆响,家具移位的闷声,真刺耳,拦不住的忠义,他闯进来了,他嘴角带着血,一只眼下有着一片乌青,身上的衣服沾着凌乱的脚印和血渍。
他带着满腔怒火,看到你后又哑了声,真是好笑,你面无表情的首视他的眼,他狼狈的移开目光,你心平气和等了半天却不见他开口。
没忍住你嗤笑一声: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他低着头不肯看你,只固执的站在原地,闷闷的说:你拦不住我。
你有些恼火,声音尖锐的讽刺他:怎么?
忠长官。
不当狗,想做人了。
他反而在你的怒火里冷静下来,平静的回答你:该结束了,东边那片森林要把它吃进去的人吐出来。
死脑筋的忠义,你开始口不择言:忠义,你是喜欢我的吧?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忠义干脆利落的承认了:是。
你有些得意,好像在这场跟忠义的战争里占了什么上风,于是心安理得的跟他索要胜利者的奖品:都说了,听我的,在下个月,我会成功把她给接回来的,你不要插手。
忠义避而不谈,只一味坚持:那片森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几乎想给他一巴掌,语气很冲,喊的嗓子生疼:你这是在毁了她的心血。
忠义只说:它在那里够久了,问题是该解决的。
你几乎是在哀求他:不惜一切代价,我发誓,哪怕我死在那里,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把她给带回来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他说:错了。
什么错了?
你放弃画家的梦,他加入护卫队,几千个日夜的准备,最难的日子里,互相打气说要把她接回来,临近计划实行的时刻,他跟你说,一切错了。
你真的给了他一巴掌ST,宋听,你妈妈的名字。
你跟忠义又一次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