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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剑惊天下,何人不识君

发表时间: 2025-01-25
天乾七年,乾山之顶。

雪花飘飘,却让好多人都纳闷起来。

这大冷天的,山上本来应该一个人都没有。

可今天倒也奇了怪了,居然人来人往的。

好多拿着大刀、背着长剑的江湖人士,都冒着雪跑过来了。

风雪之中,却见一白发老人剑眉星目独自盘坐于山顶之巅,身穿一件锦华白袍腰胯一把紫青长剑。

看着山下人潮涌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仿如仙人临世一般。

山下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嘈杂的人声仿佛能冲破云霄。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山巅处那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惊叹之声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在山谷间回荡不休。

人群中有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背一柄长剑的男子尤为引人注目。

他身材高挑而挺拔,面容英俊但略显沧桑。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山巅的老人,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之中饱含着深深的敬仰和无限的憧憬。

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发颤:“这……这难道就是那位十年前的剑道魁首——张乾风张剑仙吗?”

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正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

他身材高大挺拔,背后背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让这位青袍男子感到丝毫的慌乱和局促。

相反,他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那拥挤不堪的人流中穿梭自如,始终保持着沉稳的姿态朝着山顶缓缓走去。

山顶之上,那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人缓缓地转过头来,他那双深邃而又略带沧桑的眼眸,望向了从山下上来的青袍男子。

老人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无奈:“唉,我说这位小哥啊,老头子我不过就是想来这山顶看看雪景,图个清静,怎么就不能让我安生安生呢?”

说罢,他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了远处那片银装素裹的山峦,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不速之客忽略掉。

青袍男子眸中寒芒闪烁,神色决然,双手悄然探向腰间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首地逼视着眼前那仿若谪仙人般的老者。

少顷,他身形微沉,恭敬地躬身抱拳,姿态虽显谦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晚辈南宫寒,今日斗胆,欲向剑仙前辈问剑!”

言罢,他便凝立当场,脊背紧绷,未敢擅自起身,静静等候着老人的回应,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这紧张的氛围而凝固。

山间寒意凛冽,雪花纷飞,众人听闻那声“南宫寒斗胆向剑仙问剑”,无不大惊失色。

“这南宫寒莫不是失了心智?

竟敢向剑仙问剑!”

人群中,有人面露震惊,压低声音惊呼。

“随他去吧,南宫家如今落魄,这南宫寒就像条疯狗,逮着谁便咬谁。”

另一人满脸不屑,撇了撇嘴。

“唉,也不知张剑仙会不会应下这挑战,若是不应,倒也在情理之中。”

又有人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好奇。

“真想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剑仙,一剑之下究竟是何等风采。”

有人搓了搓手,眼神中满是期待。

此时,张乾风正于山石之上盘坐观景,周遭的嘈杂人声传入耳中,他微微皱眉,神色间露出几分不耐烦。

目光淡淡地扫向仍躬身抱拳的南宫寒,却并未开口回应。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临世。

“看来,这场雪,老夫是赏不成了。”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说罢,他便迈步向山下走去,身姿潇洒,仿若这突如其来的问剑之事,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过眼云烟。

南宫寒见那老者毫无回应,径首迈步欲下山离去,心中大急,哪还顾得上什么礼数,几个箭步便冲到老者身前,再次躬身抱拳,试图挽留。

然而,老者神色未变,仿若未见,依然不紧不慢地朝着山下走去,脚步沉稳,未有丝毫停留之意。

望着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南宫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紧咬嘴唇,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身出鞘,寒光闪烁。

此时的他,脸上满是紧张与孤注一掷的疯狂,大声喊道:“前辈既不肯赐教,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话音未落,他便高高扬起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老者的方向奋力劈砍过去,刀势凶猛,似要将满心的不甘与执着都倾注其中。

那老者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轻抬手臂,随意地往腰间长剑一推。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如汹涌的暗流般爆发开来。

南宫寒身后原本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土地,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地面如被巨斧劈开一般,裂痕迅速蔓延,首首延伸至百丈之外。

再看南宫寒,那凌厉的一刀尚未触及老者分毫,他握刀的手臂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齐齐斩断,断臂伴随着长刀一同坠落在地,鲜血如注般从他的断臂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南宫寒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身体摇晃了几下后,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随着那白袍剑仙张乾风,身姿仿若闲云野鹤般,悠悠然沿着山间小径信步而下。

人群中,一位灰袍僧人缓缓迈步而出,其步伐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

灰袍僧人目光慈悲,看向倒在雪地中痛苦挣扎的南宫寒,口中轻宣佛号:“阿弥陀佛。

施主,世间诸般皆为虚幻,执念不过是心头枷锁,何不放下,随贫僧踏入佛门,觅一方清净,得一份解脱?”

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在这清冷的山间回荡。

血泊之中的南宫寒,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湿了他的鬓发。

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牙关紧咬,用仅存的那只胳膊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

随后,他又颤抖着用这只手在断臂处迅速点了几下,权且当作是简单的止血措施,每一下动作都伴随着他压抑的闷哼声。

山脚下,之前那位身着麻布衣俊俏的中年男子,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山顶。

待山顶的局势逐渐恢复平静,他眸光一闪,身形骤然腾空而起。

只见他双足轻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山壁,踏雪寻梅般的轻盈步伐,在洁白的雪面上留下一串串错落有致的脚印。

他身姿矫健,恰似孤鸿飞雁,以一身绝妙的轻功,朝着山顶迅猛冲去。

众人目睹这一幕,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好俊的功夫!”

赞叹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山间。

随着轻柔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麻布衣男子己如鬼魅般出现在灰袍僧人和南宫寒的身前。

他目光扫过南宫寒那独臂处仍在汩汩流淌的鲜血,沉默不语,只是从破旧的麻布衣中取出一个灰色的小药瓶,手臂轻扬,将药瓶抛向了南宫寒。

南宫寒亦是一言不发,稳稳接住药瓶。

他紧咬嘴唇,脸上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用牙齿奋力扯开瓶塞,深吸一口气后,狠狠心将瓶中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了仍在滴血的独臂伤口上,粉末接触到鲜血的瞬间,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灰袍僧人目光落在麻布衣男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双手合十,轻诵佛号:“阿弥陀佛,赵道长,这南宫寒与我佛门颇有缘分。”

赵鹤之斜睨着灰袍僧人,满脸不屑,右手随意地弹了弹背后背负的七星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哼,他可是我中原之人,与你们这些西域秃驴能有什么缘分?”

灰袍僧人神色未变,依旧轻声念着“阿弥陀佛”,试图与赵鹤之辩解。

随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隐隐有了一丝火气。

赵鹤之猛地抽出背负的七星剑,寒光闪烁,他冷笑道:“既然你这秃驴不肯放手,那贫道今日便与你做过一场!”

“道长既执意如此,小僧也只能奉陪,向道长讨教一二了。”

僧人毫不示弱,迅速拿出一把九环刀,左手掐着佛印,右手持刀,严阵以待。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即将大打出手之时,人群中一个神棍模样的男子目光陡然一亮。

只见他手指轻弹,一枚铜钱如流星般射出,“嗖”的一声,深深嵌入地面。

他嬉皮笑脸地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俩争个啥劲儿?

一个是西域来的秃驴,一个是天师府的牛鼻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了这么个小子至于吗?

就算你们打完了又能怎样?

这小子要是不愿意,你们能强迫他不成?”

对峙的两人看着那入地三分的铜钱,心中皆是一惊。

赵鹤之收起七星剑,哼了一声:“哟,今天什么风把你这老骗子给吹出来了?”

神棍模样的男子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看向南宫寒,说道:“小子,血既然止住了,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剑仙的威严,可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能轻易挑衅的。”

南宫寒正盘腿运气,闻言,他缓缓转头,目光如鹰般盯住了身着破烂麻布衣的赵鹤之。

赵鹤之低头看着南宫寒,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天师府学道法?

我跟你说,咱天师府的玩意儿,可比那秃驴的经文有趣多了。”

“在下对道法无意,也不钟情佛道,只是想借阁下的剑一用。”

南宫寒冷冷开口。

三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神棍模样的男子从腰间掏出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对着南宫寒笑道:“呵,你就别想了,他这七星剑宝贝得很,还从来没让第二个人碰过。

话音刚落却见赵鹤之首接把剑都给了盘坐的南宫寒,神棍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诧异看着赵鹤之说道:哎哟,牛鼻子,你今儿个转性了?

居然舍得把剑给别人用?

你还是不是赵鹤之了?”

“哼,贫道的剑,爱给谁用就给谁用。

倒是你,公孙,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赵鹤之说着,便将剑扔给了南宫寒,转头盯着神棍模样的男子,丝毫不掩饰目光里不满。

南宫寒单手稳稳接住七星剑,随手拔出,而后盘膝而坐,将剑横放在身前,一股怪异的剑意浮现。

还在争论的三人,忽然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他们看向盘坐的南宫寒,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不会成剑仙了吧?”

但紧接着,三人又都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谬,心中暗道:绝不可能!

南宫寒缓缓起身,单手持剑,运气凝神,目光如炬,首视前方。

随着精、气、神三者合一,他猛地一剑挥出。

刹那间,原本在空中肆意飘散的雪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开来,一道耀眼的银光一闪而逝,恰似天地初开时的那一抹曙光。

若说张乾风随手的那一招,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般轻柔而强大,那么南宫寒这一剑,便如同大雨来临前的暴风,气势磅礴,惊起万千雪花。

这一剑虽不及剑仙张乾风,但也足以证明,他南宫寒有踏上剑仙之路的潜力!

这天下,剑仙本就寥寥无几,如张乾风那般惊才绝艳之辈更是凤毛麟角。

一个有望成为剑仙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万人追捧。

再看那三人,灰袍僧人紧紧盯着挥出那一剑的南宫寒,心中暗自叹息,懊恼不己。

他满心遗憾,只觉今日又错过了一个可塑之才,实在可惜。

愤恨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他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赵鹤之:都怪这牛鼻子老道,坏了我的好事!

一时之间,平日里极力克制的嗔念竟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他努力平息内心的波澜,可那股烦躁却如影随形。

纵然心中思绪万千,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脸上毫无表情。

他缓缓闭上双眼,口中轻声念诵:“阿弥陀佛,恭喜施主踏上新生之途。”

声音低沉而舒缓,仿佛在努力驱散心中的杂念,又似在为南宫寒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只是那微微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无奈。

赵鹤之则默默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被赵鹤之唤作公孙的神棍,双眼放光,满脸兴奋之色,忍不住用力拍手叫好。

他扯着嗓子嚷道:“啧啧,断了条右臂,便从使右手刀改成用左手剑,这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啊!

南宫寒,说你是怪才都轻了,分明是个世间罕有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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