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夜色在爱马仕橱窗上流淌,虞馤熙的翡翠耳坠扫过丝绒领带架。
Dior高定展厅的感应灯随她脚步次第亮起,在镜面地砖上铺就碎钻银河。
"虞小姐。
"那道声线像冰镇过的威士忌漫过黑曜石,她转身时月白旗袍泛起涟漪。
聂申黎倚在江诗丹顿的青铜幕墙前,指尖雪茄青烟缠绕腕间百达翡丽,烟灰色瞳孔里倒映着对岸聂氏大厦的激光幕。
他抬手时袖口掠过她肩头,帕拉伊巴碧玺在梵克雅宝射灯下折射出毒液般的蓝绿光晕。
"上周苏富比的拍卖厅,"金属袖扣擦过她颈侧,"你盯着这对碧玺的眼神像要烧穿防弹玻璃。
"虞馤熙嗅到他领口逸出的雪松香,混着龙舌兰酒液的辛辣。
父亲病榻前加密文件的气味突然在记忆里复苏——聂氏新控的碧玺矿脉坐标,正卡在虞家缅甸玉矿的运输命脉。
"聂总说笑。
"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回白玉簪后,"不过是想起祖母的遗物。
"指尖抚过领带暗绣的虞氏家纹,"您选的维多利亚古董款,倒像是从我家保险库复刻的。
"整层楼的射灯突然暗了三度。
聂申黎的拇指擦过她手中领带,定制西装袖口露出暗青色雷纹刺青。
虞馤熙颈间翡翠骤然发烫——那图腾分明刻在虞家祠堂禁地的青铜鼎上。
"知道为什么选外滩27号开庆功宴吗?”
他忽然逼近,雪茄灰烬坠在墨绿斜纹领带上。
" 你父亲二十年前在那里给我父亲敬酒时..."鎏金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映亮他眼底寒芒, "用的是青铜爵。
"江风撞碎落地窗,携来游轮的汽笛声。
虞馤熙看见他领针黑钻里晃动的血丝,想起昨夜被做空的虞氏股票代码。
父亲昏迷前用茶渍画下的卦象,此刻在翡翠吊坠上灼出暗红印记。
"叮——"电梯间传来机械女声:"聂先生预订的星空厅己清场。
"聂申黎突然扣住她欲抽离的手腕,古董袖扣硌在脉搏处。
他俯身时呼吸扫过她耳垂鸽血红:"虞家的玉矿车明天要过野人山,"薄唇擦过颤抖的翡翠流苏,"你说那些改装过的防弹玻璃..."整座商厦的灯光在此时轰然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虞馤熙看见他薄唇无声翕动。
远处江面炸开的无人机烟花拼出新LOGO,而她藏在珍珠手包里的传感器正疯狂震动——那是缅甸运输队遭遇伏击的警报。
"礼物。
"聂申黎将雪茄按灭在她挑中的领带上,焦痕蚕食着虞氏家纹。
他转身时定制皮鞋碾过满地霓虹残影,"明晚庆功宴,记得穿那件祖母绿斗篷。
"虞馤熙抚过领带烧穿的破洞,指尖沾满冰冷雪松香。
电梯镜面映出她锁骨间发烫的翡翠,内嵌的微型屏幕正闪烁红光——三百公里外,容家的货轮正驶向聂氏私港。
黄浦江的波光被游艇派对切割成零散的铂金色,虞馤熙站在宝格丽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对岸霓虹在江面织就的浮世绘。
她耳垂上两粒缅甸鸽血红微微晃动,在玻璃倒影里折射出血钻般的光斑——这是虞家掌控滇缅玉石贸易百年才攒下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