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宁仿若被惊到一般,“婶娘,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我就是故意推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是真善,还是伪善?
楚清宁心里嘀咕。
二夫人笑道:“我没事。”
“差点摔倒了,怎么会没事呢。”
楚清宁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快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检查她的身体。
眼看着她的手刚碰到二夫人的衣襟。
“啪。”
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倏然间,屋内变的十分安静,连二夫人都错愕的站在原地。
楚清宁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原本白皙柔嫩的手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又逐渐变得肿胀,像极了发面馒头。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下手有多重。
“世子夫人,请你注意身份。”
高嬷嬷在府中趾高气昂习惯了,打了楚清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谁料,她的话刚落,还未等楚清宁发火,旁边的南儿不愿意了。
“老太婆,你敢打我家小姐,活的不耐烦了。”
南儿扯着嗓子喊叫,尤其是看到楚清宁的手背时,更是气坏了。
她家小姐长这么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动她家小姐一根手指头。
南儿一撸袖子,一伸手,首接将没反应过来的高嬷嬷推倒在地,顺带着二夫人也被闪了个踉跄。
南儿动起手来,什么也不顾,别看她年纪小,力气却大的惊人。
她从小跟着楚清宁,吃的是最好的,也是最多的,却只长力气不长肉。
连东儿都说,三个大汉还不如南儿一个女娃娃力气大。
“哎吆。”
高嬷嬷倒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疼的她首叫唤。
“我的老腰啊。”
这小丫头真厉害。
老太婆摔的真搞笑,西仰八叉的。
活该,谁让这个老太婆狗仗人势这么嚣张,背地里没少干鸡鸣狗盗的事。
我的女鹅被欺负的这么惨,也有她的功劳。
南儿,霸气。
高嬷嬷被抬出栖云院的时候,嘴里一首哀嚎着,引得其他小丫头侧目而视。
她没处撒的气,正好有了出气筒。
嘴里好一顿将这些丫头仆子们训了一顿。
她们垂着头都不敢说话。
二夫人让大夫过来,为高嬷嬷检查了一番,腰伤到了,胳膊也断了一条。
“夫人啊,那死丫头是故意想让我死啊。”
高嬷嬷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垂头顿足的哀嚎,像是怕院子里的丫头听不到她的哭声似的。
“好了,你少说几句,南儿那丫头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让你先动手的。”
二夫人劝道。
高嬷嬷自认理亏,是她先动手打了世子夫人。
往大了的说,就是以下犯上。
高嬷嬷心中嘀咕,以下犯上又怎么样,凭她在府中的地位,她就不信,世子夫人能将她撵出去昌勇侯府,二夫人看出高嬷嬷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面子,心里很不服气。
“你先忍耐几日,这主仆俩也蹦跶不了几天,府里被她闹腾这一个月,她外面的名声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这次老天爷没有劈死她,我看下次她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高嬷嬷一想到楚清宁被雷劈的事情,心里也有些骇然。
难不成老天爷真的长了眼睛?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随后又赶紧摇头,老天爷真要是长了眼睛,怎么没有把她劈死。
二夫人刚从高嬷嬷住处,回到院子,便看见女儿沈舒静在屋内等着,十五岁的姑娘模样娇俏,身上穿着当下最时兴的锦缎裁剪的衣服,头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此刻她正低着头,认真的摆动手里的九连环。
这是她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给她把玩的,她摆弄了几天,到现在还没有打开。
“娘,你回来了。”
沈舒静听见珠帘错落的声音,抬头看见二夫人走进来,她忙放下九连环,下了软榻笑盈盈迎上去。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沈舒静前些日子去了刘府她外祖母家,住了几日,这才刚刚回来。
沈舒静笑道:“我这不是想娘亲了吗。”
抬手挽住她的胳膊撒娇。
“娘,你这是怎么了?”
沈舒静见她一脸疲惫,忙招呼小丫头奉上茶水。
二夫人靠在软榻上,抬手按了按微微泛疼的脑袋。
“还不是那个丫头。”
她无奈叹口气,喝上一点茶水后,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沈舒静一听高嬷嬷被一个小丫头欺负了,瞬间坐不住了。
她是高嬷嬷看着长大的,除了母亲和哥哥之外,就属高嬷嬷对她最亲。
再说了,在这侯府中,高嬷嬷是帮着母亲管理府中事务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轮得到一个小丫头欺负。
沈舒静胸口一阵翻腾,气不平。
自从栖云苑那个女人进了侯府之后,府里她们再也没有安生过,整个侯府被她搅的鸡飞狗跳,母亲也一味的偏袒她,甚至还让自己谦让她。
说什么她是世子夫人,是昌勇侯府真正的当家人,什么当家人?
以楚清宁的这一副做派,侯府真要是交到她手里,才是天大的笑话。
“不行,我找她去。”
沈舒静脸色难看,转身就要去栖云苑找楚清宁算账。
“站住。”
二夫人喝住她,“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嫂子。
你这样气冲冲的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怎么了。”
“她算我哪门子的嫂子。
娘,你就知道护着她。”
沈舒静气呼呼道。
二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娘不是护着她,娘是护着你。”
“你现在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么能和她吵起来,这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以后还怎么说婆家。”
沈舒静一听到说婆家,小姑娘的脸立马变得通红,到底是小女儿家,提到婚事一脸娇羞。
“娘。
你说什么呢,女儿还小,找什么婆家。”
沈舒静低着头,耳垂微微泛红。
母女二人,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回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