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女,李蝶衣,容貌秀美,聪慧过人。
闻刑部侍郎次子崔怀时德才兼备,品行端庄。
今特赐婚,愿二人携手共度余生,相敬如宾,择日完婚。
钦此!”
“公主,接旨吧!”
公公双手捧着圣旨,看着迟迟未抬起头来,身形瘦弱的李蝶衣。
“儿臣接旨。”
李蝶衣颤巍巍的伸出双手。
待公公走后,李蝶衣终于崩溃的跌坐在地。
“公主,怎么会这样,圣上为什么会为您赐婚崔公子。
您明明爱慕的是云麾将军裴枫,圣上是知道的。”
李蝶衣擦了擦眼泪,抱起圣旨就往外跑。
“御书房外禁止靠近。”
几个守卫拦下了她。
“儿臣李蝶衣有事要求见父皇。”
李蝶衣双手捧着圣旨跪下。
“恳请公公通秉。”
公公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公主,圣上说不见,让您安心待嫁。”
“父皇!”
李蝶衣大声呼喊。
“求您见我一面。”
“御书房外禁止喧哗。”
“父皇,如果您不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到您肯见我为止。”
赶来的两个侍女见状,一个跟着跪在了主子身边,另一个跑了出去。
“她还没有走吗?”
圣上放下奏折,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禀圣上,五公主还没有走,己经在殿外跪了三个小时了。”
“你去告诉她,金口玉言,更何况己经下了圣旨,再无可能更改。”
“是。”
赵公公缓缓退出殿内。
李蝶衣在日头下跪了三个小时,早己经吃不消了。
虽己经八九月份,可日头还是猛烈。
更何况对于一个没有吃过苦头的公主。
“公公,可是父皇愿意见我了?”
见公公出来,李蝶衣打起精神。
公公面无表情的说出那残酷的事实。
李蝶衣颓然的跪坐下去。
“李蝶衣,跟我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蝶衣抬起头。
来人身着红色华服,端庄站立着,容颜略施粉黛便是极具攻击性的艳丽。
“皇姐。”
李蝶衣委屈的喊着。
“见过乐安公主。”
“五公主年幼不懂事,希望父皇不要同她计较。
本公主今日不便面见父皇,代我向父皇问安。”
“是。”
公公躬身向乐安公主行礼。
火红色衣裳的人走在前方,李蝶衣被两个侍女扶着,在她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着。
“李如君来了?”
“是,乐安公主让奴代她向您问安。”
“哎!”
圣上将奏折重重的摔在案几上。
“孩子们如今大了,也都开始露出獠牙了。”
公公们全都吓得跪在地上噤声。
“小五以为我是强行拆散她的婚姻,可我是天下之主,要考虑朝堂安稳,而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父皇。”
“皇上,五公主如今年幼不理解,等大了便知道您的用心良苦了。”
“赵广,你也是跟随朕的老人了。”
“是,奴从您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着您。”
“母皇当年只有朕一个孩子。
既然乐安也铁了心想要争取皇位,那朕便给她一个机会。”
说起皇上的母皇李昭,那当真是一位传奇人物。
先皇膝下只有她一位嫡出子女,颇为受宠。
当时正值动乱,而先帝又己年老,膝下其余皇子又太过年幼。
正当先皇为继承人发愁时。
李昭主动请缨,平定了叛乱。
展露了自己的锋芒。
先帝便力排众议,将李昭定为太子。
李昭在位期间,便定下了皇嫡子皆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的规定。
李如君便是皇后所出唯一的嫡女。
只可惜,当今的皇上还是更看好淑妃所出的大皇子。
幻蝶宫“皇姐,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蝶衣坐在床上哭的泪眼汪汪。
“大约是为了权力。”
安乐公主沉沉的看着窗外。
“倘若你与裴将军成婚,父皇或许会担心我拿到兵权。
或许是担心镇国将军府势大,不好掌控。”
“今天大皇子一派的人离开御书房后,父皇就下了圣旨。”
“在我看来,此事并非全无好处。
近些时日,大皇子仗着父皇支持,西处拉拢勾结,如今你赐婚刑部侍郎次子,也是敲打他们。”
“圣旨既己下,事情再无可能更改。”
李如君走到李蝶衣面前。
“只是委屈了你。”
“皇姐!”
李蝶衣扑到李如君怀里,头埋在她胸前,搂住她的腰。
发出一串串的抽泣声。
李如君只是沉默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皇姐,从你将我从冷宫里带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说过,此生我都会是你的人,为你效力。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李蝶衣双眼通红,充满鼻音。
送李如君走到宫门前。
“你能想明白就好。
父皇有一句话却说的没错,崔怀时确实品行端庄。
也许他做你的驸马,你会更安全一些,会是更好的选择。”
月光下,李如君独坐在院中,自饮自酌。
侍女走过来,提起鎏金壶,为公主杯中斟满一杯清酒。
“公主,少喝些吧,您要醉了。”
李如君捏起酒杯,在眼前摇摇晃晃。
“小五的婚事,我不能多加干涉,父皇如今己经对我不满。
小不忍而乱大谋。”
“你说,裴枫这个人,他可愿意为了我五妹放弃仕途?”
“公主?”
李如君将酒一饮而尽。
“我看啊!
那倒未必,即使给他机会,他也未必会选择我五妹。
既如此,如今,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李如君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侍女们将李如君扶回了屋内。
自从得知自己赐婚的事,李蝶衣总是闷闷不乐,也鲜少出宫了。
侍女们都看在眼里。
“公主,今日咱们是不是该去巡查酒楼了?”
侍女翠环说。
“巡查酒楼?
不去,掌柜的难道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
翠环扯了扯帕子。
“公主,那您想不想出去逛街,您想想街上卖的好吃的糖葫芦,还有金玉楼好像又出新品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要去。”
李蝶衣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
翠环忙走过来轻轻地推着。
“公主啊,您都在院子里闷了几天了。
再闷下去,奴婢担心您会闷坏的。”
“公主公主,好消息好消息。”
一个小丫鬟从院子门口跑过来呼喊着。
“放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翠环走上前,双手放于腹前,姿态端庄。
“翠环姑姑,奴错了,奴是太开心了。”
小丫鬟蔫头耷脑的。
“好了,翠环,你要吓到这小丫头了。”
李蝶衣头倚在秋千吊绳上,慵慵懒懒的。
“是什么好消息?”
“回公主,是裴枫将军得胜还朝了。”
小丫鬟语气欢快的说。
翠环却心中一紧,看向李蝶衣。
“当真?”
李蝶衣一下子站起来。
“翠环,快来服侍我更衣。”
李蝶衣率先向殿内走去。
明白公主殿下没有不开心,翠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丫鬟重重有赏。”
“谢公主殿下。”
小丫鬟眉开眼笑的在身后向公主行礼。
一刻钟后,侍女跟随李蝶衣坐马车来到了望春酒楼。
从城门到皇城的这条必经之路上己经挤满了人。
李蝶衣提起裙摆走上了望春酒楼三楼的包厢。
翠环斟好一杯茶,放到李蝶衣跟前。
“公主,军队现在应该还在郊外,裴枫将军还得等一会才能进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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